学生故事
何思樾
她说趁年轻就多挑战,追光而遇沐光而行
毕业高中:重庆市巴蜀中学校
本科专业:环境科学(公共政策)
斩获Offer:
- 杜克大学环境管理硕士
- 昆山杜克大学环境政策硕士
-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环境科学与政策硕士
- 哥伦比亚大学可持续管理硕士
- 密歇根大学安娜堡分校行为、教育与传播硕士
Q: 为什么选择昆山杜克?
昆山杜克大学 (DKU) 的多元文化与跨学科的学习和生活环境非常吸引我。在这里,我可以更彻底地,甚至是颠覆性地探索不同的学术领域;在这里,我不用在高中毕业之后即刻选择本科专业方向,而是能够更好地挖掘自己的潜力,张扬自己的个性。更重要的是,来自不同国度,拥有不同背景的学生、教授和职员都能与我成为知己良友,让我以更广阔的视角观察和体会文化与社会的变迁。
Q: 你和所选专业的故事?
高中开始,我就对地理和环境治理很感兴趣。我的地理老师杨老师是我学术兴趣探索旅程中的良师,她的耐心教导和学术激情让我萌生了学习环境科学的想法。然而,来到DKU之后,我才真正开始了解和思考环境科学对我的意义。
在DKU的应用环境科学课程中,我了解到当今社会面临的全球挑战:从生态系统自身面临的多样性减少、荒漠化、空气污染等问题,到AI (人工智能) 对于城市绿化和环境正义的挑战,中国以及世界都因为全球变暖和环境经济资源的分布不均而遭受着巨大的社会损失。如何合理分配及再分配当代和代际资源成为了我不断思考和探索的议题。
我开始对可持续发展产生浓烈的兴趣,从海绵城市到循环经济,我渐渐坚定了学习环境科学的决心,并在固废管理方面开始了校内校外的探索旅程。固废管理,通俗来说就是怎么“精心安排”资源的前半生和后半生。在循环经济模型中,资源从产生、分配、废弃、再生到再分配都是一个循环过程,而不是线性的“产生-分配-废弃”的生命周期。固废管理是达成高效资源循环重要且必不可少的一环。我希望能够以学习者、参与者和贡献者的身份加入到中国的“垃圾分类”改革中,帮助中国在可持续的发展道路上走得更远。
Q: 毕业之后有什么计划?
我常常感觉到很幸运,选择昆杜并遇见了那么多志同道合的人。但我也深知选择环境科学不是一条容易的路。每次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数据——日益升高的全球均温和海平线,日益减少的森林面积和可用资源,我都深感无力,认为即使现在去学去做仿佛也很难改变环境恶化的趋势。所以我很敬佩那些坚定奋斗在这条路的人:不管经历多少次失望,他们仍然重振旗鼓,踽踽独行,只为穿越黑暗见到那一点点光亮。于是在21岁生日那天,我默默地许愿:也许我也能做这样的人吧?我也会因为那一丝丝的光继续走下去的吧?
因此,我决定毕业之后继续到哥伦比亚大学学习可持续管理,去丰富自己在环境和社会可持续发展方面的知识;同时,我希望在纽约这个文化大熔炉里面结交拥有不同身份认同的人,从多维度了解环境保护和固废管理对不同群体的意义。
Q: 意义非凡的科研经历?
我从大三开始就在研究行为科学中的助推理论(Nudge Theory)在环境领域的应用。助推理论研究的是如何通过改变人们的决策环境,从而改变群体或个人的决策与行为。一项与之相关的知名实验是餐盘实验:通过缩小自助餐厅的餐盘直径,限制人们拿取食物的多少,使得餐厅的食物浪费减少了22%。
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日本开始实行垃圾分类政策,到如今各家各户能够较为严格且自律地分类垃圾,日本经历了漫长的三十年去教育和培养新一代优秀“垃圾分类家庭”。由此可见,对于人口高达14亿的中国,垃圾分类更是一场持久战。仅仅依靠教育和政策引导,很难让垃圾回收在短时间内达到高效分类的目标。所以行为科学中的助推理论将作为一种可能性,让人们在耳濡目染中更好地形成垃圾分类的意识。
在我的标志性成果项目 (Signature Work) 中,我独立设计了一项实验来评估助推贴纸对垃圾分类行为的影响:我首先设计了标准化和拟人化(借鉴了知名IP植物大战僵尸)的垃圾桶助推贴纸,分别对应四项分类标准:有害、可回收、厨余和其他垃圾。然后,我将贴纸贴在相应垃圾桶和垃圾上,希望通过有趣的贴纸吸引人们的注意力,缩小认知和实际差距。研究结果也表明,助推贴纸确实可以改善个人垃圾分类的准确性。
在获取研究经费、执行实验、撰写毕设文稿的过程中,我积极与导师讨论研究思路,设计助推贴纸、知情同意书和海报,独立起草IRB提案。我的阅读、写作和批判性思维能力都得到了实质性的提高。
Q: 受益匪浅的实习经历?
带着对改善中国固废管理系统的好奇心和热情,我在一家利用垃圾焚烧来发电的高科技公司——三峰环境集团开始了我的大三暑假实习。我没有选择在主城的办公环境中工作,而是选择在山里的工厂进行实习,以更多了解减废、排污、发电、除污除杂的全过程。实习期间,我作为公司展览馆导览助理带领国内外游客参观工厂,配合高级工程师进行工厂日常检查并汇报,锻炼了自己的沟通能力和团队合作能力。
这段实习经历对我而言一直记忆犹新,不仅仅是因为三峰电厂的食堂很好吃,也不仅仅是因为那里的蚊虫真的很毒,更是因为那些知难而进、守护初心的同事们。重庆的夏天一直很热,下过暴雨也是闷闷的。可是厂里的工程师却需要在大夏天穿着厚厚的工作服,带着防毒面罩在密闭的焚烧炉旁进行检修。他们的工作服上还常常会沾满垃圾腐败的味道,在我清晰的记忆里就像是泡了20年的老酸菜味儿。我感到震惊、心疼,但又无比地敬仰。我也感到疑惑:他们是怎么能够做到无视这恶臭并潜心在那个像火海般的焚烧炉旁工作的?
一位在焚烧炉旁中暑但仍然坚持工作的同事告诉我,这是他的职责,没有办法推卸,说罢我感受到了他的无奈;但他转而继续说着,这也是他想做的事情,他想让厂里的机器运转更顺利,为其他同事创造更安全的工作环境——他再没有多说煽情的话,但那句“这是我想做的事情”,足以回答我的问题。
在常人难以忍受,甚至一口也不愿多闻的垃圾味的“攻击”下,我的同事们从来都是知难而进、屡败屡战。在接下来的几周里,我也开始正视这味道,不再避讳,也不再感到不快,只是有些心疼。
我又找到了那群人,那群在黑暗里摸索着找光的人。我只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为固废管理献身的那群人,不管是我的同事还是其他在一线与垃圾拼命战斗的人们,他们的生活条件、身心健康能够得到更多的重视。他们需要拥有平等的环境正义。
Q: 深受启发的跨文化体验?
在昆杜学习,我得以与来自世界40多个国家的师生一起成长,他们也带给我无数学术和文化上的震撼,加深了我对不同文化的理解和同理心。
我在大一时与Austin Woerner老师共同创办了一份双语的线上跨文化杂志 (Intersections: An online journal of language, culture, and ideas /《交集》),收录了DKU成员用第二或者第三语言写的文章及访谈。作为联合创始人,我采访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并将访谈内容写成双语文章供中外读者阅读。采访的主题很广泛:从摩洛哥的斋月,到乌克兰的东正教复活节传统,再到拉丁美洲的西班牙说唱battle。同学们丰富而独特的个人记忆丰富了我对世界的理解,也造就了我一生都在跨文化环境中学习和成长的梦想。
在与其他国际生交流的过程中,我也了解到第三世界国家人民的艰辛经历,以及朋友们亲身经历的战争创伤。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的缅甸朋友在讲述发生在他家几百米外的轰炸时的面部微表情——那是一种适应了战争生活而选择坦然面对的表情。我也永远不会忘记,在我21岁生日那天,俄乌冲突爆发,我最好的朋友之一,谭雅,被困在基辅无处可逃。上一次见面还是她的20岁生日,我们许诺一定会在不久的未来见面,不料因为疫情和战争,“不久的未来”迟迟未来——那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当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真正有了联系,她才会体会到害怕失去的痛苦。
在了解到DKU同学们的故事后,我感到很幸运,也很感激能够在这个战乱的年代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家。我也意识到自己肩负着一种责任去珍惜我所拥有的教育资源,并希求日后能为在艰难处境的人们做些什么。
Q: 爱上昆山杜克的理由?
我真的很爱DKU的多元性和包容性。我在这里认识了最好的朋友们,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太多可贵的品质,也得到了宝贵的人生启发。我的朋友中有搞乐队的,也有搞哲学的,甚至还有搞猴子的 (这是玩笑话,不过他们的实验对象是猴子)。他们对于这个世界不同的、有趣的看法常常让我耳目一新。我很享受DKU这种能让学生自由讨论和发散思维的魔力,正因如此,我也变得更加开放和独立,并能够以全球公民的视角去更好地表达自己。
Q: 给学弟学妹们的建议?
Be brave. 勇敢地去做想做的事情,勇敢地尝试新的事物。不要被所谓的世俗之见禁锢,趁年轻就多挑战自身和社会给你定的条条框框。勇敢尝试真的很重要,而走出第一步需要你变得更加勇敢。
Be open-minded. 在DKU多元文化背景下,每个人或多或少会面临跨文化交流的问题。特别是国际生与中国学生的交流,可能会因为语言隔阂产生一些矛盾。希望同学们能够以尽量包容的态度去看问题,学会恰当的沟通与表达方式,减少对他人的刻板印象评价。开放是一种态度,善于沟通是一种技巧,勇于指出成见是一种艺术,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够在DKU健康而蓬勃的成长,当然是在化解误会和偏见的基础上。